第十五章 苦难家庭的脊梁

 

 

章节简介:
   在多方的扶持下,段家的新房子终于建起来了。期间,坤叔一次又一次地去看望了这个家,看着它由一片废墟变成了一栋结实的新房。 
以后每当下雨时,段苏黎的心中都洋溢着别样的幸福,她再也不用担心房子会倒了,再也不用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瞪眼到天亮了。 


第一节 “你去我家,没有门”

坤叔的心里不仅装着凤凰孩子,还装着孩子们的家庭,和家庭里的每一个人。 

2000年10月底的一天,坤叔来到了凤凰县阿拉营镇的黄丝桥古城。这座负载历史风云与沧桑史的古城距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是南长城最大的一座屯兵城堡,也是我国现今保存最完整的古代石头城,为凤凰最负盛名的景点之一。不过,坤叔不是来游览古城,而是去看望他从1999年开始资助的孩子毛雨天。

在去毛雨天所在的黄丝桥村前,坤叔照例请当地的受助孩子在镇上最好的餐馆“吃大餐”。面对一满桌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菜,面对一大盆香喷喷的红烧肉,10岁的毛雨天把头埋在大碗里,什么也不顾地猛夹狠咽。
“雨天,我想到你家去看看,你欢不欢迎?”坤叔问。
“张伯伯,你去我家,没有门。”毛雨天头也舍不得抬起来,大声回答。
“我去你家没有门,哪谁去你家才有门呢?”坤叔端着的饭碗凝固在空中,一脸尴尬。旁边的孩子哄堂大笑。
毛雨天晃动着那一头蓬乱的头发,认真地说:“张伯伯,你去我家就知道了,真的是没有门的。”

在去毛雨天家的路上,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毛雨天的家真的是没有门,天上的雨住了,屋内四处还在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没有门的家里自然找不出什么值钱的家什,就是不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几样。

坤叔坐在被雨水溅湿了的床边,轻轻抚摸着毛雨天的头,跟他一起仔细翻看他的成绩单,低声询问他妈妈出走的细节,问她现在的情况,对于这一切,毛雨天只是摇头。坤叔从带来的两大包新衣里取出一件为他穿上,上下一一扯平,轻轻嘱咐他:“雨天啊,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仅要好好学习,还要学会好好地生活。家里太脏了,你要少玩些,好好打扫打扫。”说着说着毛雨天便泪眼汪汪了,一个劲地点头。多少年了,自从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这样抚摸他的头了。
多年前,毛母因不堪忍受家贫及又懒又赌的丈夫,带着小女儿出走,去了浙江打工,在那里与一个贵州男人又生了几个小孩。毛父自此更加疏懒。

临走时,坤叔拿出来1000元钱,交给黄丝桥村的村主任,请他给毛家张罗一下,装上门,把屋内坑坑洼洼的地整平,铺上水泥,收拾干净,让孩子有个能坐下来读书的环境。离开黄丝桥村后,毛雨天紧绷着的脸上扯出来的僵硬笑容,久久晃荡在坤叔眼前。

2001年,毛父写信给坤叔,希望坤叔能帮他早已辍学在家的大女儿毛英姿到东莞打工。坤叔答应了,并寄了300元钱给毛英姿做去东莞的路费。当时只有15岁,不谙世事的毛英姿到凤凰县城把300元路费花光后,被一个熟人以江苏的钱好赚,还可以找到毛母为由拐骗到了江苏,卖给一户有钱人家眼瞎、腿跛的弱智儿子作老婆。
当地竟有人说毛英姿是被她父亲叫人拐卖的,卖了6000元,她父亲得了3000元。

姐姐去向不知后,毛雨天就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孩子。村里的人都说他是个有爹有娘的孤儿。他已习惯了别人的冷眼和讥讽,在他的感觉中,除了坤叔外,再也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个残缺的家。

坤叔一直担心着下落不明的毛英姿。几年后,2004年2月底,坤叔又收到毛父的一封信:“张先生,我有一事相求,2004年2月23日毛英姿突然打来电话,说她被别人骗去江苏打工,其实是把她卖到了江苏省泰兴市黄桥镇勤丰村五队耿黄生家,整整被关了3年。她逃出来后藏在一个农民家里,带着哭声请求急救。我立即向公安报案,可公安人员说没有经费,要我出路费,他们才能去救人。我又找到镇政府求助,也没有结果。张先生,请您想办法救救毛英姿,让她回到我们身边。”
坤叔火速与凤凰县公安部门联系,又马上寄了4000元解救费给毛父,阿拉营镇派出所才将毛英姿从江苏解救回来。

毛英姿回来后第四天,坤叔就到了凤凰,凤凰县团委提前通知毛英姿在家里等,坤叔想看看她。但坤叔在毛家等了几个小时,却一直不见毛英姿身影。坤叔离开凤凰几个月后,他收到了毛英姿从广西桂林发来的短信,感谢坤叔5年来对他家的资助。不久坤叔听说她是在那里做“小姐”。
2004年10月,念初三下学期的毛雨天到江苏找他妈妈去了,没再读书。一度振作起来的毛父,懒、赌“旧病”复发。

2005年8月6日,坤叔第二十九次凤凰行再次经过黄丝桥古城,他停下来,朝毛雨天家的方向凝望了一阵,悄然一声长叹。之后他又起步去看望古城旁边岩板堰古乡苗寨刚考上西安文理学院的洪梅。
坤叔就这样一步步走进了凤凰孩子成长的记忆里,走进了凤凰山民的充满感激的心里,给他们苦难的家庭捎来了一些“扯出来的僵硬笑容”。







第二节 湘西懒汉顽牛回头

他们为什么要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

他们已经习惯了住那种地方,搬出来首先是没有能力,而且面对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和不适应。他们的适应能力很差,已与现代社会有些脱节了。我带60多个凤凰孩子到广东来打工,只留下了10多个,是他们自己觉得呆不下去,要求回家的,只有在穷乡僻壤的家里,他们才觉得舒适自在。如果政府不去真正关心他们,他们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 
,也不想走出来。
湘西为何多懒汉?起码一点,他们难道不可以把自己的住处弄得舒服点吗? 
是,我也这么想 
。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心里没有希望,所以放任生活下坠。人若没有希望,从心里到行为都容易一溃千里。不少助学者到凤凰时,看到湘西那么多不负责的懒汉,很愤怒,有几个广东作家还写了尖刻的文章斥责他们。其实他们也许只看到了表象的一面,没有看到根源。人的很多方面都是一个整体,不能割裂开来,你要一个看不到生活希望,看不到出头之日的人每天怎样去把住舍整弄得洁净舒适?
他们真的没有赚钱的途径吗?
途径是有,很难起步 
祖祖辈辈底子都差,积弱难返。如果有人能推他们一把,帮他们起步,把希望放到他们通过努力可到达的前途,他们的生活就有可能重新起航,甚至彻底改观,孩子读书也就有了保障。


这是2005年8月7日坤叔与广东佛山助学者黎晚欢在凤凰县两头羊乡大塘村受助孩子吴攀家的一次对话。诚心能叫石头落泪,实意能让枯木发芽,扶助湘西懒汉起步,让他们在希望的牵引下重新做人,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故事,屡屡被“坤叔助学团队”所创造。

2002年春,坤叔来到阿拉营镇阿拉村苗族女孩段苏黎那“家徒三壁”的家。四面墙中还有一面没砌,砌好的三面中有一面还是隔壁家的,自家只有两面,两面中有一面没砌满,不足两米高。墙上只有门洞没有门。家里除了两张又破又歪的竹凳,一口由几块泥砖架着的旧锅外,别无它物。没有床,人都睡泥地上。阵阵山风直灌屋内,在屋内窜转。这哪是一个家啊!坤叔迎风落泪。

当时13岁的段苏黎在凤凰县三中就读,由“坤叔助学团队”成员,广州市花都区梁绮文资助。段父失去了一只眼睛,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仍在外醉心赌博。段苏黎很小时,因家里太穷,段母离家出走。段父只身千里把妻子寻了回来,但田地荒芜了,家里更穷了。段苏黎7岁时,段母再一次忍无可忍,带着两个小妹妹又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段父再一次陷于绝境。此后,他变卖家里填肚子的粮食去赌博,用劣质的白酒麻醉自己,却要两个年幼的女儿打理农活和家务。

段苏黎的姐姐段春霞生下来是兔唇,并且智障,人又矮,母亲出走后她就挑起了这个家。之前她给坤叔写信说日子过得太苦了,生不如死,想到东莞打工。坤叔找到了正在田里干活的段春霞,把她带到了东莞。

坤叔把15岁的段春霞介绍给几家单位做清洁工,却都被退回来了。接着她在一家小饮食店干了两个月,只得了50元钱,老板说能收留她给她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坤叔又把她带到了助学者李妙玲在东莞市厚街镇的珊生制衣厂,请李妙玲接收她。对坤叔的要求,李妙玲在电话里满口答应,可一见段春霞,她的眼睛就大了,这孩子太小了啊,招童工可是违法的。坤叔摸着段春霞的头,对李妙玲说:“这孩子小是小了一点,可她家里是那种情况,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吧,你不要给她造工资表,就把她当自己的孩子,到厂里帮帮手,能值多少钱,多少就给她一点吧。千万别累坏了她,她还是在成长期啊。”段春霞智力不好,只能做一些零活,每月能拿400元钱,坤叔和她都很高兴。

2003年夏天,段家那只有三壁的房子在一场暴雨中坍塌了,幸好当时屋里无人。逃过一劫的段苏黎和段父只有睡到邻居家的地上去了。坤叔闻讯非常自责,拷问自己为何不早帮他们把房修好,万一出了人命自己的良心将会受到怎样的鞭挞。他先后掏出6000元钱给段家建房,但这钱不敢交给好赌的段父,而是由段苏黎的老师来掌管、安排、开支。

坤叔还通过凤凰县团委希望工程办找到阿拉营镇政府,请求帮助。在多方的扶持下,段家的新房子终于建起来了。期间,坤叔一次又一次地去看望了这个家,看着它由一片废墟变成了一栋结实的新房。
以后每当下雨时,段苏黎的心中都洋溢着别样的幸福,她再也不用担心房子会倒了,再也不用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瞪眼到天亮了。

坤叔一次又一次地施以援手,女儿段春霞一月又一月地把几百元钱几乎一分不花地全部寄回,一股股暖流一日又一日地在浸润着段父冰冷麻木的心,一点一点地在削减着他的绝望。新房子建起来时,希望又回到了这个凤凰男人身上,他找到了奋起的支点和力量。

不久,坤叔就收到了段苏黎的信:“张伯伯,谢谢您让我家住进了安全的房子。现在家里比以前好些了,爸爸不赌博了,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地挑水除草,施肥打药。这样家里有了一田田绿菜,有白菜、芹菜,玉米等长得可好了,我们有时还能拿到菜场去卖。是您给了我家今天这个局面,您救了我,救了我姐,救了我爸,我在此向您磕头道谢了。”

再后来,段苏黎在信中告诉坤叔,家里收成不错,钱够用了,要坤叔不用再给她爸寄钱了。坤叔看这封信时哭了,为段家的喜气,也为凤凰小姑娘的那股子硬气。
在“坤叔助学团队”成员感化下顽牛回头的湘西懒汉,还有廖家桥镇铁桥村受助孩子韩瑶的父亲等人。

铁桥村四面环山,随处可见金黄的蜜桔。2001年金秋十月,坤叔和东莞文联的一群作家来到这里。8岁的韩瑶是个让人一见就喜欢的女孩,眉宇间透着少见的刚毅和聪慧,由东莞《虎门报》编辑陈先礼资助。韩父分家时,家里没分到房子,一家人只好在山坡上借了个茅棚栖身。

最不幸的是,韩瑶两岁多的弟弟爬进公路边的汽车底下玩耍时,被毫不知情的司机开车活活轧死。随后,一直精神恍惚,难以摆脱失子之痛的韩母又因家贫而出走了。一连串的打击,把韩父这个强壮的男子汉整弄成了一个典型的湘西懒汉,成天游手好闲。东莞好心人来资助他家,他也躲着不出来。

那天吃晚饭时,陈先礼“借着酒意”请求东莞的朋友捐点钱,好让韩瑶家盖间房子。作家们慷慨解囊,凑足了3000元钱,托坤叔交给韩父做家用。

韩父接过这笔钱,苦想了几天几夜,终于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拿去喝酒、赌博,要好好用它来做一点事。他用这3000元钱作本钱去种蘑菇。几年下来,韩家靠种蘑菇彻底翻了个身,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还建起了两层亮堂的新楼房。
2005年4月,坤叔第二十六次凤凰行又到了韩瑶家,一提到资助者陈先礼, 
12岁的韩瑶眼角就浸出了泪水:“如果不是陈叔叔,我们家恐怕还借住在别人的茅棚里呢!” 






第三节 网上追寻出走女


“我是张伯伯。你妈妈很焦急,已离开东莞,回到凤凰,四处找你。赶快回家去吧!”“你年纪太小了,还未长大,一个小姑娘在社会上乱闯风险大,到东莞来打工好吗?李葵璋陈姨公司那里要文员,我介绍你去上班好不好?”“我后天到长沙,你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可以跟我聊聊吗?你在哪里?现在急不急着用钱?我可以请各地的朋友借给你。”“龙慧,我现在(27日)在广州,明晚(28日)坐火车去长沙,后天早上到长沙。我在火车上上不了网,你给我打个电话好吗?01380238****,小灵通0769-2092***。”

这是2005年6月26日、27日和28日,“两头羊”接连通过QQ给“我要长大”发的信息。“两头羊”是坤叔的网名,“我要长大”叫龙慧,14岁,凤凰县文昌实验中学初二女生,由“坤叔助学团队”成员,东莞市华康空调电器公司老板李葵璋资助。

6月26日,坤叔在准备启程前往湖南华容县办事前,先后接到凤凰一中吴冬梅老师和龙慧母亲隆银兰的电话,说龙慧与其他三位初二女生一起于6月20日从文昌实验中学出走,随后有两个在娄底被找到,龙慧与另一个女孩则去向不知,请坤叔帮忙寻找。隆银兰在电话中大哭,说如果龙慧找不到,她也不活了,求坤叔一定要想想办法。面对沓无踪迹的龙慧,考虑到她喜好上网,坤叔只有在网上呼唤她了。

隆银兰是腊尔山镇人,年轻时到益阳打工与一当地男子恋爱并怀上龙慧。在龙慧还没出生时,益阳男子另有新欢,抛弃了隆银兰及肚中的小孩。隆银兰生下龙慧后回到腊尔山镇,与父母及弟弟一起居住。但弟弟不喜欢隆银兰母女,一直撵她们娘俩走。

为了寻得一个安身之所,隆银兰与多个男人“处对相”同居,因为龙慧的存在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婚姻。在凤凰农村,重男轻女思想盛行,如果龙慧是个男孩,或许她妈的婚姻会要顺利一些。

在隆银兰32岁时,她认识了一个40多岁家中有也有小孩的单身男人,两人情投意合,但男人的小孩也拒绝接受隆银兰母女。两人各向家人借钱外出做“打砂子”生意,住在工棚里。龙慧则被从凤凰一中转至文昌实验中学,尽管该校的学费比凤凰一中贵,但学生可在那里寄宿长住,可解决龙慧无家可住的窘境。
特殊的生存环境,使龙慧从记事起就觉得很压抑,感觉不到快乐。但她又是一个很要强的姑娘,她在QQ 
上的个性签名是:“一个人走很辛苦,一个人去面对很难,但是也是因为敢一个人走了,所以什么都不怕了。不要别人的可怜,我会幸福。”

隆银兰与男友的“打砂子”生意因老板不给钱而“破产”,借款无法还,两边的家都回不了。无奈之下,2005年2月,隆银兰只身到东莞,打电话给李葵璋,未语先哭。李葵璋慌了,急忙告诉坤叔。坤叔到火车站接了隆银兰,把她安顿好后,介绍她进工厂打工。

在东莞,坤叔给隆银兰介绍了几个当地的农村男人,但她嫌他们又老又丑,没成。相亲时因隆银兰既不会说当地话又不会说普通话,都是坤叔一个人在说,让他好不尴尬。

2005年6月14日坤叔第二十八次凤凰行时,拜托凤凰一中的吴冬梅老师在放暑假后照顾无家可归的龙慧,让她住在一中学校里。6月16日下午6时,坤叔从凤凰回东莞经过长沙时,接到隆银兰从东莞打来的电话,说她不放心孩子,不想在东莞打工了,想辞工回凤凰照顾龙慧,但老板要扣她40天的工资共计800元钱,要坤叔帮她去跟老板说说。第二天,坤叔回到东莞后说服了那个老板没扣她的钱。
就在隆银兰在东莞打工四个月后,因挂念女儿辞工回凤凰前夕,她日夜思念的女儿出走了。

在看到坤叔的网上留言后,6月27日晚上,出走已7天的龙慧在QQ上对坤叔说:“张伯伯,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受够了,我不要回去,饿死也不回去!”

同时,龙慧还在QQ里给隆银兰留了一封短信:“妈妈:我走了,你给我的世界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敢说,你会说我不听话,不争气,我心里的疙瘩就这样越结越大。我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不要!我不管你怎么说,我现在都不会回来的,请你原谅好吗?不要找了,也不要去找学校的麻烦了。”

6月29日上午,坤叔在从长沙至华容县的汽车上又接到隆银兰的电话,说龙慧打电话回家要钱,她已向别人借了100元钱,现在身上只有两元钱了,电话的区号是株洲的“0733”。一个从未出过远门14岁女中学生只身在异地,身上只有两元钱,这让坤叔接到电话后好久都没说话。

第二天,坤叔在华容县办完事后就直奔株洲找龙慧。他在QQ说他已到了株洲,就在她身边,要她来找他;如果不方便,她也可以找在株洲师院高等专科学校就读的杨志花,并告诉了她杨志花的电话。
很快,坤叔又接到隆银兰的电话,说龙慧自己回家了,他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8月4日,坤叔第二十九次赴凤凰,广东佛山助学者黎晚欢一家三口同行。一到凤凰,他就找到龙慧和隆银兰,了解情况,劝慰龙慧。

原来,6月20日下午放学后,龙慧与班上其它三位女生从文昌实验中学翻墙而出,乘车离开凤凰出走。她们整天就在外逛大街,溜公园,开始还觉得自由新鲜,后来钱用完了,心中就开始发慌。龙慧在出走日记里说,有一次她们在公园坐了一个晚上。

几天后,她们坐火车经怀化到达涟源,学校的一个老师找到那里,两个女孩跟老师回到了凤凰,龙慧与另一个名叫黄香丽的女孩继续乘车流浪。黄香丽是凤凰县麻冲乡人,她说巴不得有人来卖她,那样可以走得更远,还省了路费。她不愿看QQ上的留言,怕看了看了那些“要她回去的呼唤”会心软。
6月29日在株洲时,龙慧要网友给家里打电话要钱,说自己身上只有两元钱了,其实不止这么少。

6月30日,在长沙火车站,龙慧突然想回去,但黄香丽仍要前行,她们就在长沙火车站广场分手了。经过10天飘泊,龙慧听从坤叔等人的呼唤,回到了凤凰。而黄香丽一直音讯全无,不知所踪。

龙慧回来后,黄香丽的父母骂隆银兰,说两个女孩一起出去,却只回来一人,是龙慧把他们的女儿给卖了。没过多久的一个下午,两个年轻男子把龙慧绑架到一个茶楼,逼龙慧上网找黄香丽,直到第二天才让龙慧回家。隆银兰找了龙慧整整一个通宵。

之后,龙慧与母亲住到了她一个姨妈家。在龙慧2005年下半年转回凤凰一中读初三后,隆银兰本打算外出打工,因龙慧遭绑架一事,她只得天天看护着龙慧。她实在不愿女儿再走自己的路。令隆银兰欣慰的是,龙慧开始用心学习了,说要对的起关心她的人 


龙慧在文昌实验中学的同学田雨感叹:“龙慧很幸运,有张伯伯这样的大好人关心他,在其它方面她得到的不一定比我们多,但她得到的关心永远比我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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